季羡林亲口讲述一生中的秘密：没有“骑士精神”的跨国之恋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

仙逝10周年之际，

其生前助手蔡德贵先生

所整理的

《季羡林口述史: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出版。

大师去世后，

身下留下无数个无法解开的秘密：

季羡林与三个女士的恋情真与假？

谁偷走了季羡林收藏的字画？

究竟是谁要谋害垂垂老矣的季羡林？

10年前，大师离去后，本报记者曾专访蔡德贵先生，他10年前就表示：“关于季羡林所有的秘密，他都有季老的口述录音，考虑到有各种危险，他将录音和文字已经藏到绝密的地方。以后将通过《季羡林口述历史》最后40万字一一公布。”蔡德贵先生整理出版该书，在大师离去10年后，无疑再次引发阵阵涟漪。

（本报记者独家拍摄于季羡林96岁生日）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仙逝10周年之际，其生前助手蔡德贵先生所整理的——季羡林口述史出版。

大师去后，身下留下无数个无法解开的秘密：季羡林与三个女人的恋情真与假？谁偷走了季羡林收藏的字画？究竟是谁要谋害垂垂老矣的季羡林？10年前，大师离去后，本报记者曾专访蔡德贵先生，他10年前就表示：“关于季羡林所有的秘密，他都有季老的口述录音，考虑到有各种危险，他将录音和文字已经藏到绝密的地方。死之前将通过《季羡林口述历史》最后40万字一一公布。”蔡德贵先生整理出版《季羡林口述史: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在大师离去10年后，无疑再次引发阵阵涟漪。

近现代史及其珍贵的增补

为了回顾自己的百年人生，给世人一个最终的交代，季羡林先生调山东大学蔡德贵教授做自己的学术助手，协助自己进行口述历史的工作。自2008年10月13日开始，直到季羡林先生去世前的2009年6月16日，蔡德贵教授协助季羡林先生进行口述历史的工作，先后进行口述录音75次，这是年近百岁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首次系统的、全面的、客观的、真实的讲述他的人生经历。

在口述历史的过程中，首次详细讲述家庭生活中与婶母、夫人彭德华相处的细节，留德期间与伊姆加德的交往经过以及任教北大后被北大校花的妹妹追求的种种经历、与前后几位秘书的交往经过，皆为首次披露。凡此种种，皆为一位百岁老人在人生最后阶段最真实感情的流露。

而书中所涉及到的历史人物也可谓前所未有。那些在中国近现代历史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与季羡林先生或为师长、或为同学、或为同事，凡此种种，皆可以从季羡林先生的口述中看到他们的身影，而众多历史人物的奇闻轶事，或可成为近现代史中不可多得的增补。

（蔡德贵与季羡林合影）

录季老口述遭遇一些干扰

谈到季羡林，蔡德贵说：“小时候读过的武侠小说和父辈对自己的影响，无疑让季羡林身上沾染上一定的侠气。”季羡林自述曰：“梵学、佛学、吐火罗文研究并举，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齐飞。”他懂12门以上的语言，其中吐火罗文据说今世已不足30人掌握。

季羡林也是北大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1946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35岁的季羡林放弃优厚的条件回国，立即被北大校长胡适聘为教授。以后历任东语系主任、北京大学副校长。此后半个多世纪的燕园教学生涯里，季老在东西比较文学、原始佛教语言学、印度中世纪语言学、吐火罗语义学、梵语文学诸多方面作了深入研究，奠定了泰斗地位。

蔡德贵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奉命做季老的口述历史，但有很多干扰，季老跟他说：“别人还没来的时候，你来听我说，等他们来了后说其他的。”就这样，蔡德贵给季羡林做口述记录往往是在清晨6点之后就结束。

没有“骑士精神”的跨国之恋

从1935年到1945年，在哥廷根的日子里，季羡林饱受轰炸、饥饿、乡愁的煎熬，但在此期间他与伊姆加德的爱情经历，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幸福与快乐。

在《我和父亲季羡林》里，季羡林儿子季承首次披露了季羡林留学德国的那段扼腕的跨国恋，一时间引起各界的热议，对于儿子口中的季羡林，很多读者有异议，认为季承颠覆了公众眼中大师的形象。而蔡德贵就此表示，季羡林是一个立体的人，公众眼中的季羡林、学生眼中的季羡林、儿子眼中的季羡林，因为角度不同，所以就显得不一样。但他尊重季承的说法，这样说无可非议，毕竟可以真实地了解作为父亲的季羡林。

那么季羡林口述中有谈到跨国恋与自己的婚姻么？蔡德贵肯定地说，“说了，而且说得很详细，当今很多书都没还原那一段跨国恋情的真实细节。”在已经见报的报道中，关于跨国恋情这一段，很多媒体说那个女孩是季羡林房东的女儿伊姆加德。但季羡林口述的是，她其实是季羡林的好友田德望的房东的女儿伊姆加德。季羡林在口述中说，“与伊姆加德的交往，我是没有骑士精神的‘骑士’”。

“田德望是公费到意大利留学，后来公费没用完，就到德国去了。到那里学什么？学波斯语。那个梵文研究所，在高斯-韦伯楼，是实验电报的。季羡林是先到哥廷根的，田德望后来到的。因为季羡林在那里，他才去的。田德望的房东是迈耶家，季羡林去看望田德望的时候，就和迈耶一家混熟了，认识了他们家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其中伊姆加德给季羡林打过字，打毕业论文。”

季羡林在《留德十年》也对这段感情有过描述，她过生日每次都邀请季羡林参加。季羡林深情地说：嗯。邀请我，她那里讲究，一个女士，要有一个男士陪着，男士叫骑士。

蔡德贵问季老：您那个时候有骑士精神吗？季羡林笑着说：没有。他承认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没有骑士精神。不过就是一遇到过节，过生日的时候，季羡林就上她那去。季羡林说：“我们就坐在一起。她那里表示，她自己有能力找到对象。要没有旁边坐一个男人，这女的就不行，对象都找不着。她兴这个，坐在一起。”

蔡德贵透露，季羡林和他有过一次关于伊姆加德的对话：

蔡德贵：有伊姆嘉德和她妹妹的一张合影。她姐妹两个都很漂亮的。

季羡林：嗯。姊妹两个，应该说都漂亮的。她妹妹讲，你看我这个美，我这个腿多漂亮啊！德国人讲实话的，自己漂亮就说漂亮。

蔡德贵：在中国就是自吹自擂了。

季羡林：中国不说，中国人含蓄。

蔡德贵：现在也不含蓄了……伊姆嘉德家里没有男孩。

季羡林：没有男孩。一个妹妹。

蔡德贵：就是田德望的房东。

季羡林：嗯。

蔡德贵：留德十年期间，打字时候，您经常到他家去，您给她送过生日礼物。德国女孩生日礼物最喜欢什么？也是鲜花吗？

季羡林：嗯。德国女孩就怕人家说自己胖。在德国碰到一个女孩子，如果想让她哭，很容易的，就说：唉呀，你怎么又胖了？她准哭。”

翻译《四书》后归国

平生最对不起一个女士

蔡德贵说，“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季羡林当时已经为人夫，为人父。尽管那是一桩没有爱情的包办婚姻。当时，由于战争的阻隔，中国家里音讯全无，季羡林告诉伊姆嘉德，我中国还有一家子，我将回国探望，家中有意外，我将很快回来找你，如果没有，也许就不再回来。”

季羡林就是怀着这样的感情，依依不舍地离开迈耶一家到了瑞士。在瑞士，季羡林用德语翻译出了《四书》，这在当时是相当不容易的，翻译四书，是大家成其为国学大师的理由之一。由此季羡林获得了可以购买三块金表的稿费，当时一块金表的价格是30两黄金。之后两人还通过几次信，但他回国以后就断了音讯。

回到中国后，传说季羡林问一个小孩的路，那个小孩竟然就是季承。蔡德贵说，这是杜撰，季老亲口否认。

后来季羡林在北大遇到了他自称一生对不起的女人。当时，一个姓马的女孩深深爱上季羡林，托人做媒，季羡林考虑到家庭的责任，婉言谢绝。后来，这个马姓女孩亲口跟季羡林说要嫁给他。在当时，他们只要在外租一个房间就可以结婚，法律也是允许的，但还是遭到了季羡林的拒绝。

蔡德贵说：”晚年季羡林在口述中提到，对不起这个女孩，也有悔意，认为当时不能这样，还是害怕叔父的威严。”

而坊间关于季羡林与秘书李玉洁的传说，晚年季羡林也在口述中提到。“在那个特殊年代里，“季羡林孙子重病，他用自行车推着孙子去医院，他的学生，他的同事，看着他都冷漠以对，话都不说一句，季羡林感觉非常悲凉。这时，住在家对面的，当时在一家印刷厂做排字工作的李玉洁不但跟他说了话，还帮忙将孙子推到医院”。

后来，季羡林做了北大副校长，还是某研究所的所长，也许是那段时间的感悟，季羡林排除很多困难，将李玉洁调到研究所做工作人员，最后成为季羡林的私人秘书。

《季羡林口述史: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作者：季羡林口述；蔡德贵整理

出版社：红旗出版社

[ 编辑： 佘湘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