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慧菩萨问佛：“一切众生及诸菩萨如来所证所得，云何差别？”

佛回答说：“善男子，圆觉自性，非性性有，循诸性起，无取无证，于实相中，实无菩萨及诸众生。何以故？菩萨众生皆是幻化，幻化灭故，无取证者，譬如眼根，不自见眼，性自平等，无平等者。”

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众生和诸菩萨以及如来他们悟得什么？证得些什么？

佛答道：一切众生的本性，菩萨和佛的本性都是相同的，都是圆满的，就像水的颜色，说它有，它却是无色的，说它没有，它又是存在的，它随外界的变化而变化，若想执取或证明它，又了不可得。其实在实相中，根本就没有菩萨和众生，大家都是佛，而且还是一体的。菩萨和众生都是性体中幻化出来的，幻象破灭，本性又融为一体，所以也就没什么取证的人。比如各种颜色的水滴，其实是含了杂质的水，当杂质被提纯，所有的水都恢复本来面目，且融为一体，没有分别。这个时候你要问佛觉到了什么，佛也没法分别，所以他比喻说，就像你自己的眼根，没法看见自己的眼睛一样，既然众生的自性都是佛，所以他眼中的众生就没什么差别了。

佛又进一步说：“众生迷倒，未能除灭一切幻化，于灭未灭妄功用中，便显差别，若得如来寂灭随顺，实无寂灭及寂灭者。”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众生迷惑颠倒，所以他们眼中的世界和佛眼中的世界就不一样，佛看到的世界和众生都是幻化的，而众生却执着地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菩萨虽然悟到空无，却没达到境界，所以才会通过各种修行灭除无明。因为修行也不能得到什么，所以佛说于灭未灭时都是妄用功夫，若是达到佛的境界，一切幻象寂灭，就会发现电影演完了什么都没有。

那么凡人是个什么境界呢？佛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由妄想我及爱我者，曾不自知念念生灭，故起憎爱，耽著五欲。若遇善友，教令开悟净圆觉性，发明起灭，即知此生性自劳虑。若复有人，劳虑永断，得法界净，即彼净解，为自障碍，故于圆觉而不自在，此名凡夫随顺觉性。“

佛的意思是：众生从一开始就认为“自我”是真实存在的，根本察觉不到所谓的“我”只是脑海中快速生灭的一个个念头连续而成的假相，因为有我，故会爱我，对自己有利的起爱心，对自己有害的起憎恨心，沉迷在五欲六尘里，不能解脱。若是遇到善知识，教化他开悟，知道“自我”是幻相，自己忙忙碌碌一辈子都是瞎忙活，所以当下就会清净，劳碌忧虑之心永断，但这种对清净的理解，对一切皆空的执着却又是一种障碍，故在修行上不能自在，这就是凡夫的水平。

菩萨是什么境界呢？佛又说：“一切菩萨见解为碍，虽断解碍，犹住见觉，觉碍为碍而不自在，此名菩萨未入地者随顺觉性。“

所谓菩萨就是指悟了道的人，他们对佛法都有准确的理解，但是功夫还不到家，所以他们和普通人一样还不能跳出轮回。不过这些人和凡人在生活上还是有差别的，那就是随遇而安，乐天知命，做事勤恳，不求回报，淡泊名利，不惧生死。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说的圣贤境地。